【小凡高】云也像你
*异地小情侣视频通话
*时间线大概在十月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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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通话响了两声，很快被接起，屏幕一片漆黑。
高杨把手机凑近了些，仔细辨认这方黑糊糊里有没有他家小朋友的轮廓，调侃的语气染上笑意。
“哎呦，几天不见，你怎么黑得我都找不到啦？”
“啥啊！我镜头遮着呢！等会儿等会儿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
黄子弘凡似乎在忙着什么，迟迟不开镜头。高杨索性也把手机搁在桌上，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“新家都搬完了吗？”
“差不多吧，大件都搞定了，生活用品买了新的，衣服啥的打包了堆在那儿还没拆，还有点零零碎碎的东西没收拾，回头慢慢弄吧。”
“啧，换了大房子就是不一样，说话都硬气了。住着感觉怎么样啊，小黄总？”
“我这不才住进来嘛，也没啥特别的感觉，就是有点不习惯。”
“不习惯什么？没有我吗？”
“高杨儿！你存心撩我是吧？”
电话那头传来闷闷的笑，黄子弘凡愤愤地咬了咬后槽牙。
高杨百无聊赖地在家晃了一圈，又赶紧回来坐下，重新举起手机，对方还是一框黑方块。他无端想起那次洗澡时摔坏手机，最后只能对着碎裂花掉的屏幕呼唤Siri的悲惨经历。他现在可不想和AI斗智斗勇，只想见见活蹦乱跳的小男友。
他不悦地嗔怪，“你到底干嘛呢？还不开视频～”
对方沉默了几秒，“我拉屎呢。”
高杨想象到小朋友无奈吃瘪的表情，忍不住大笑。
“咦——真臭。”
“你又闻不到！我都说等会儿啦！你非要问！”
“怎么闻不到？上次你在被子里放屁，臭得我记忆犹新。”
遥想刚开始恋爱的时候，在对方面前打个喷嚏都觉得难为情，而现在什么没羞没臊的话都能挂在嘴边了
“这都啥时候的事啊，你还记着呢？”黄子弘凡提高了嗓门儿，完全忘了自己不止一次干过这种缺德事，“我有提前预告的吧，都给你时间躲了，是你自己反应慢。”
“我哪知道你撅着屁股是什么意思啊？我还以为你找打呢。你就是故意的，臭小狗。”
“是是是，我臭，你香，你最香，你放屁都是香的。”
“嗯，香不香的你下次闻闻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才不闻，我躲老快了，不像你，慢羊羊一只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再笑再笑，小心掉马桶里。”
“没那个可能。你不懂，我这名牌马桶采用先进技术，人性化设计，高级奢华上档次……”
“嗯，要是加上智能马桶盖就更好了。”
黄子弘凡张口就来的跑火车技术日益见长，高杨的纵容附和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。
“你要不要？哥哥给你买一个怎么样？正好我还没送你乔迁礼物呢。”
“不用不用！打咩！”他还记得高杨家买了夜光马桶盖之后自己第一次去过夜，半夜起来被它阴森的幽幽蓝光惊到睡意全无。也不是害怕，纯粹是被那种氛围烘托得有点尿不出来。
“为什么不用？你用过觉得不好吗？自动冲水，自带夜光，还能洗屁股，而且天再冷它都是热热的，再也不用担心被冰到，就好像有一双温暖的手托着你的屁股一样……”
“啊啊啊！高杨！你再说我要拉不出来了！”
高杨使坏得逞，笑眼眯成一道狡黠的弧度。
“好好好，不说了，哈哈哈哈……”
黄子弘凡那边没什么动静了，高杨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是怎样一副纠结又“努力”的表情。他把免提声音开到最大，边忙自己的事边走神。
回忆起两人的热恋期，异国的日子都是靠没日没夜的电话和视频熬过来的。那时候只要双方一有空就打电话，哪怕只是挂着不说话、各干各的事也觉得好幸福。
虽然现在也经常异地，可打视频电话的次数却越来越少，也好久没有这样挂着语音了。
两人明白要为对方着想，不打扰对方工作，不影响对方休息，学会做懂事不粘人的成熟伴侣。他们知道，无论出差再久，对方最后都会踏上归途，回到在北京的小家。
他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，马上就要到他们相识的四周年了。当初热恋的烈火烧得轰轰烈烈，一不小心连旁人都衣角都能燎着，现在则像是安静的壁炉，保持着和煦的恒温，也是暖的，只是隔着安全的保护，绝无烫伤的可能，而且一旦形成习惯，似乎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。
高杨并非怀疑他们的感情，恰恰相反，他相信这种不易察觉正是因为他们已经融进彼此生活，丝丝入扣，无法分开。 像糖化进水里，虽看不见，但你一尝就知道它的存在。
好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过后，黄子弘凡的脸终于出现在屏幕上。胡子没刮，头发乱糟糟的，眼镜横在鼻梁上，镜片反射着蓝紫色的光，映得圆溜溜的小狗眼都缩小了一圈。高杨想到自己也没洗脸没洗头，心中悄悄为两人一去不复返的形象包袱默哀三秒钟。
黄子弘凡那边的画面随着他走路的动作晃出残影，框进凌乱的桌面，空荡的橱柜，还有满地待拆封的纸箱，终于稳定下来时，高杨可以看见他毛茸茸的脑袋和身后的新沙发，沙发靠背上摆着一排花里胡哨的玩偶，从大到小列成一队，以相同的姿势和角度乖乖坐着。
那么多行李都扔着没收拾，倒是记得先把这些有的没的摆放整齐。
高杨不由得轻笑起来。
以前，他喜欢叫他小朋友，贪恋这独一份的亲昵。
为这个称呼，黄子弘凡脸红害羞过，也争吵抗议过。他不想年长的爱人总觉得自己幼稚，却又在现实面前一次又一次认识到自己的确不够成熟。张牙舞爪的抗议最后演变成自己跟自己生闷气，而对他说“快点长大吧”的爱人这时候又来摸摸他的头，说，其实不用那么快长大也没关系的。
但是长大往往由不得自己选择。
高杨这两年亲眼见证他在一段段磨砺中一点点长大，慢慢向成熟的大人靠近，心中滋生出欣慰与骄傲，同时又怀念起小朋友曾经的一团稚气。
两人默契地不再为幼稚与否的话题吵架，但他还是乐于在黄子弘凡身上寻找童稚的一面。比如一定要让玩偶正面端坐着，比如喜欢把吸管和纸杯边咬出一圈牙印，比如换头像和手机壳比换衣服还勤快，却始终保持对Tom&Jerry的喜爱。
高杨想，这样的小怪癖不能称作“幼稚”，而应该和“可爱”划上等号。
“那个皮卡丘，”他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，“不是你放在我那儿的吗？拿回去啦？”
黄子弘凡原来的地方小，先前为了直播要腾出一个空房间，收拾出好几箱杂物，家里堆不下就让高杨的大房子分担了一些。
“嗯！之前放你那儿的东西我都拿过来了，现在地方宽敞了嘛，就不在你家占地方了。”
高杨有些不高兴，无意识地撅撅嘴。“干嘛？这么迫不及待跟我划清界限啊。”
“现在你家比我这儿都乱，我要是再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你那儿塞，不是就不太懂事了么？”
高杨软乎乎的脸颊鼓成小包子，不接受他的解释。
“你别不开心啊！”黄子弘凡咂咂嘴，从背后摸索出一只圆滚滚的小羊玩偶，“呐，你看这是什么？”
“这不是我的小羊吗？谁让你拿的。”
“借我一下嘛，晚上不抱小羊我睡不着。”
“干嘛拿我的，你自己没有小羊吗？”
“我的小羊不是在屏幕那头吗？”
“哼，你还有那么多小宝贝陪你呢。”
“可是我的大宝贝不在啊！我好可怜哦！呜呜，委屈……”
黄子弘凡抱着小羊玩偶故意撒泼打滚，高杨无奈，哄他坐好。
他终于折腾完了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，很没形象地仰躺过去，睁大眼睛盯着高杨的脸看，琢磨他是不是又瘦了，手机快要贴到脸上。
高杨被他放大的五官怼得往后一退，皱着眉笑。
“你啥时候回来啊？再不回来我又要出差了。”
“刚搬家就出差吗？”
“是啊，所以你要快点回来，不然下次见面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。”
高杨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如期顺利回去，不想给对方希望又让人失望，只好避而不谈，“新房没人气养着不行吧。要不然，你出差的时候我住进来吧，替你暖暖房。”
“你怎么不说趁我还在家，早点回来给我暖暖床呢！”小狗把脸贴得更近，恨不能钻进屏幕里去，一句话不离“回来”二字。
高杨也歪躺下来，手机垫在枕头上，平稳的呼吸近在咫尺。黄子弘凡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了。
“啊，都这么晚了，你是不是要睡觉啦？那我不吵你了，你快睡吧，晚安晚安！”
“等一下，别挂呀，再聊会儿嘛。”
高杨把被子拉高，不好意思地遮住半张脸，只露出清亮水润的眼眸，不急不缓地眨着。
“小羊同学，你嫌我不开视频，然后自己把脸遮上，这算怎么回事啊？”爱人眼角的小痣仿佛有魔力，黄子弘凡被勾得心痒，现在就想吻上去。
“把脸露出来嘛，”他哄道，“让我看看你。”
高杨摇头，纤细的指节捏着深色的被单，指尖白皙粉嫩，格外扎眼，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。”
“好，你说。”
“昨天我没回你消息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“为什么呢？”黄子弘凡相当配合，心里却嘀咕你不回消息还需要理由吗。唉，都是自己惯的，只能自己宠着呗。
“我昨天难受，在房间里躺了一天，哪儿也没去，什么事情也没干，连手机都不想看。”
黄子弘凡瞬间紧张起来，“怎么生病了？你又不跟我讲。”
“这不是正在讲嘛。”
“你哪里不舒服？头疼吗？”
“疼。”
“胃疼吗？”
“也疼。”
“那你腰酸背痛吗？胳膊腿呢？眼睛干涩吗？”
“酸啊，痛啊，可难受了，哪里都难受，整个人懒懒的不想动，就想你抱抱我～”
“好，好，抱抱抱，”黄子弘凡张开一边胳膊隔空挥挥，神情认真道，“给你hug hug，马上好起来！”
“就这啊？”
“啊？”黄子弘凡把手机闷在胸前用臂弯夹住，“那再抱抱抱抱——”
视频再度黑屏，收声里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和黄子弘凡的唠唠叨叨忽大忽小，高杨环抱着枕头，把手机贴在心口，完成这个稚拙的拥抱，安心的力量奇迹般地越过千里，被他拥入怀中。
“好了好了真的不早了，你快睡吧，不舒服就多休息。”
“你不喜欢别人催你睡觉，倒是喜欢来催我哦。”
小狗眼神乱飘，语无伦次，“哎呀！我我我……”
“好啦，知道你是关心我，可是我今天不想挂电话。”高杨小半边脸陷进蓬松的枕头，眼睛以下又盖着被子，长长的刘海半遮住眼睛，白净美丽的面庞流露出脆弱憔悴。他缓缓拖沓着音调，“我们一直连着通话，好吗？”
可爱的鼻音像一块小小的磁石，牢牢吸住黄子弘凡的心神，他跟着学高杨的音调，轻声细语，“睡觉也不挂吗？”
“不挂。我们以前不就这样吗？想想都过去两年了……”
“哦～原来你是想我了呀～”
高杨没有否认，“你呢？”
“我今天傍晚的时候看见一片云，长得好像你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你瞎扯呢。”
“真的啊！骗你是小狗。”
“那云成精了，长了眼睛鼻子嘴吗？哪里看出来像我？”
“反正就是像，白白的软软的，夕阳照在上面还有一点粉色，跟你一模一样……不是，你笑什么啊！”
“笑你可爱。”
“想怼我傻就直说。”
黄子弘凡翻了个白眼，高杨笑得更开心了。
“不怼你。想你。我明天也去天上找找，看看哪片云长得像你。”
“我家小羊今天怎么这么黏人啊～”黄子弘凡温柔的目光越发深情，高杨见好就收，欲擒故纵地回避视线。
“不跟你说了，我要睡觉了。”他把被子往下推了推，白皙的脖颈和锁骨暴露出来，撩人于无形。
“不许挂电话哦～不然就等我回去收拾你。”
“随你处置。”黄子弘凡挑眉，把手一摊，“晚安，我的羊。”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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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dterm夹缝中艰难复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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